2015年，我们在冲绳举办了主题为“巨变时代”的年会。当时，我们觉得不断发展的科技会给社会、世界带来巨大的变化，但没想到，科技带来巨大变化的同时，也会引起巨大的反作用力，科技公司也会因此而深受其害。过程。 ，经历了很多挑战。

以前我站在这里跟大家分享一下公司的业务和产业结构。今天我不想再谈这些了。为了准备今天的分享，昨晚我去一个地方寻找灵感，带大家去看一下。

还是勾起了很多回忆。过去有很多采访，经常被问到创业难不难。我不这么认为。虽然我们挤在一个小私房里，家具简单，但我们的印象是，那时的日子还算幸福，一个新的开始，每天都充满希望，最重要的是创造有价值的东西。尽管没有关于地下室生活的艰辛和酸甜苦辣的故事，但我仍然想到很多值得与大家分享的事情。所以我今天主要讲几个故事。

空间有形，梦想无限

众所周知，我们收到的第一笔融资来自于这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馆。事实上，这所房子还发生过另外两次融资。公司成立半年左右，一位来北京旅游的美国企业家经朋友介绍参观了公司，谈了很多产品技术。他非常惊讶，并表示这套公寓团队的技术与硅谷看齐。他可以投资吗？后来他成为我们的投资人。

2012年底，在金秋家园，我们开始讨论国际化。当我们选择“字节跳动”这个名字时，我们也想到了英文名ByteDance。那时，我的同事中很少有人出过国。但我们感觉移动互联网给我们带来的机会全世界都存在。

这几年，我们一直在讨论国际化。去年我们就说过要加快国际化进程。有一天，一位非常积极的同事告诉我，他下周要去印度进行研究。几天后，我问他在哪个城市，德里还是班加罗尔？他说他还在知春路……在印度过海关时被拦住了。我说为什么？他说他持有的证书无效。我说，你拿到什么文件了？他说APEC证书。他拿着环太平洋组织的证书，去了印度洋上的一个国家。他说，上面说的是印度。我查了半天，看到了缩写IDN。这是印度尼西亚，好吗？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去印度的热情。一周后，他仍然踏上了印度的土地。他还在抖音上发布了一段坐在“嘟嘟车”上的短视频，经过两次长途跋涉终于通过了考验。他觉得很幸福。这位同学在印度做了很多行业分析和研究，招募了很多候选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他的英语不是很好。于是我想到了唐僧的《西天取经》。我不会说这个同事是谁。我们就把他想象成唐僧吧。无论如何，他得到了真经。

我想说的是，很多时候，尽管条件有限，无论是狭小的办公空间，还是语言障碍，梦想仍然可以广阔，我们可以追求和创造很大的事情。我曾经在建筑工地上读过这句话。空间是有形的，梦想是无限的。我认为它非常适合。

前两天，我翻着微博，发现了一条私信。这让我想起了我们最早的推荐引擎的故事。 2012年底，今日头条上线后不久，一天晚上，我在金秋家园六楼的办公室里，把所有的PM和RD召集起来开会。核心话题：要做一个信息平台，看来必须要打造一个个性化的推荐引擎。

我们应该现在就开始这件事吗？当时很多人担心我们没有“基因”和能力，表达了担忧。我说，我们不知道怎么推荐，但是我们可以学习。于是我找到了《推荐系统实践》这本书的作者，向他要了电子版。他说书还没出版，不肯给我，严重耽误了我们公司推荐能力的进度。我只能在网上查找信息并想象编写推荐引擎的第一个版本。现在他已经加入我们公司了。

当时，对于初创公司来说，打造推荐引擎还是非常困难的。当时制作类似应用程序的人很多，有的运行时没有可扩展性，有的试图通过简单的定制来实现个性化。真正下定决心打造推荐引擎的公司很少，而且很多都失败了。

但我们觉得如果不解决个性化的问题，我们的产品就只是做一些微创新。我们可能会从移动互联网中获得一些红利，但无法实现根本性突破，无法真正创造价值。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努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说起移动互联网，当时整个行业对移动互联网广告都没有信心。感觉屏幕太小，不适合做广告。当时的广告形式都是横幅、优惠墙等形式，转化效率很低，用户体验也很差。

但当我问张立东时，他说他很有信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是因为用户反馈邮箱里经常有人说要打广告。虽然这些用户每次广告费花费可能不会超过5000元。我们仔细想了想，觉得个性化推荐信息流广告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们需要找到广告商并进行验证。 2013年9月，李东终于找到了生意，国美北太平庄店。

那时我们还没有广告系统。该怎么办？我们直接对信息流进行编码（硬编码），将广告素材数据和地理位置范围投放硬编码到业务代码中。为了证明广告有效，我们还设计了一个闭环：看到广告后，点击收藏文章，拿文章，去这家国美店买东西满200元，就可以做饭油免费。

一开始我们将推荐半径设置为3公里。结果一上午过去了，还没有用户来，于是我们把半径扩大到10公里，用户也就十几个人了。我们不断拓展，最终辐射范围向北延伸至北五环。一路向南，一直到南二环，来了一百多人，最后礼物都送完了。虽然很难说效果好，但我们还是很兴奋终于在移动互联网上实现了针对性的闭环LBS广告。

让我想起了《史蒂夫·乔布斯传》中提到的内容。在他 17 岁生日那天，乔布斯的父亲送给他一辆车。下一段描述了这辆车有多破，但最后乔布斯说：但它仍然是一辆车。这就是我对我们的第一个信息流个性化推荐广告的感受。

做正确的事，而不是容易的事

我们的头条搜索现已找到 8,521 人。平均每天弹出80多条失踪人员公告，一天最多找到29名失踪人员。

关于这样做我们也进行了很多讨论。大家可能都看过404失踪人口。很多公司都这样做了。他们将失踪人员通知放在根本无法打开的页面上。当用户看到时，孩子可能已经失踪一个月了，而且不在同一个城市。 。我们公司有同事很早就提出这样做​​，但我坚决反对。这种方法根本找不到人。都是噱头，还是别做为好。如果我们要做的话，就必须认真地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到2016年初，我们的用户群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密度，我们再次讨论是否可以从LBS广告转向LBS搜索。当我们在燕郊有了第一个成功的案例后，我们就仔细计算了一下，找一个人要花多少钱。 1亿DAU，我们能大规模解决需求吗？我们有机会和能力吗？负责全国范围内的失踪人员信息。

截至目前，今日头条人物搜索是最有效、发现人数最多的平台。后来我发现美国有一个系统叫AMBER Alert，和我们自己开发的系统很相似。我们希望我们所有的公益项目都认真追求可持续、规模化、高效率，不要流于表面。

前段时间，我们新开了一个办公地点，紫金数码。装修问题上了头条，不少同事抱怨办公室气味难闻。因为我们的团队成长得很快，而且我们总是要搬到新的办公室，所以我们一直面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房产团队为什么解决不了。他们表示，按照最高标准进行检测，永远不会超标。我们确实尝试了各种方法，但这是一个行业问题。有些企业的做法是多摆放绿色植物，但实际上只是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那么我想说，我们真的在尝试世界上最有效的方法吗？是否可以介入生产过程，是否可以联系材料专家，从工艺流程入手，彻底解决问题。虽然很难，可能不是一个月、一个季度、甚至一年就能解决的，但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去尝试。我们希望明年能够在这方面取得突破。它不仅可以帮助数万名员工解决搬家时遇到的空气质量问题，还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商机。

有一天，我看到我们HR写的招聘PM的JD，我很生气。一篇文章写道：拥有五年以上互联网产品经验，有过千万日活用户的产品规划和产品迭代实施经验。我告诉这位HR，按照这个要求，我们公司的陈琳、张楠以及一大批PM都进不去，就连我自己也进不去。更不用说日活数千万的产品了。在他们加入之前，他们从未做过百万甚至十万DAU的产品。

很多同事加入我们公司时并没有光鲜亮丽的背景，也没有好的简历。公司的产品经理有设计背景、运营背景，不擅长写代码的工程师被调到其他岗位。或许有些人更倾向于招背景光鲜亮丽的男神女神，但我们更喜欢简单的“小鲜肉”。我们在招人时一直坚持的理念是找到最合适的人，看他们的特点是否真正契合，并注重人的基本面。学校、相关经验和头衔并不那么重要。写这样的JD很容易，但本质上是偷懒的。发现人的特征是很困难的。

你可能暂时无法做到最好，但你一定要始终保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心态。无论是做慈善工作、装修还是招人。

拥抱不确定性，努力创造奇迹

今日头条账号现在影响力很大。从图文视频问答到直播支持扶贫，已经成为移动互联网上非常重要的内容生态。 2014年，当我们决定打造今日头条平台时，进展非常缓慢。该产品非常初级，邀请作者非常困难。

当时头条号的产品和运营不属于我的本职工作范围。我每周都要邀请作者加入我的行列，在微博私信和微信公众号后台给创作者留言，从“什么是智能推荐”、“今天头条是什么？”开始。往往需要几百个人才能找到几个愿意入驻的人。内部也有很多质疑我们是否能做到。但我们还是觉得这对于构建平台的内容生态非常重要，而且我印象中陈琳特别坚持。

在此情况下，公司动员全体员工邀请创作者加盟。很多同事都是从邀请自媒体朋友开始的。全体同事还担任头条作者的客服，解答疑问并进行内部沟通，解决各种问题。

回想起来，我们的很多方法一开始并不好，但我们努力、专注，创造了奇迹。

短视频业务也经历了一些波折。 2015年初的冲绳年会上，我邀请大家去居酒屋讨论是否要第二次制作短视频。第一次是在2014年，但当时整个知春路地铁都贴满了腾讯微视的广告，微博秒拍也在全力宣传。我们很犹豫。再加上我经历了很多的波折，精神上已经无法承受了。到了年底，美拍和快手已经开始崛起，我们感觉自己已经错过了。

2016年底，我们再次讨论，觉得还是不能放弃。这将给世界带来很多变化。我们还是要大力尝试，不仅要做，还要做两种模式，不仅在国内，还要在海外做生意，不仅要在海外做生意，还要做好并购。

后来，我们真的收购了Flipagram。 2017年春节期间，我突然告诉团队我们要去洛杉矶做整合工作。由于之前很少出国，队员们都一脸尴尬，都感到愧疚。目前，公司多项产品在多个国家取得进展。

照片中的会议室就是我们第一次去Flipagram时的办公室。去年，我什至在洛杉矶与首席执行官进行了一次面对面的会议。后来我看到一些当地媒体说我用haltingEnglish做了一个分享——“蹩脚”英语。

讲这两个故事的目的就是想告诉大家，做很多事情一开始是非常困难的。只有调动资源，全力以赴，多次尝试，才能取得进步。现在，我们也有一些产品还不够好。我们欢迎积极的投诉和建议，但不要轻易放弃希望。我认为总是说“酷”是很势利的。

什么是势利？势利只是同意表面的现状，而无法超越现在并想象尚未发生的事情。我们要吸收真正有价值的意见，以强烈的热情、大胆的想象力、对重要事情和正确方向的毅力，努力创造奇迹。

很多朋友问我为什么要社交。公司内部也有反馈：不要和某家公司竞争，压力很大。我给大家看一下这张图，这是用户使用微信发送消息时抖音链接被屏蔽的截图。去年，我们仅在 App 中就收到了 20 万条用户反馈。

大家都在问，为什么我不能通过微信分享链接呢？你的软件有故障吗？为什么我不能给妈妈发抖音视频？为什么我不能向同学发送西瓜链接？我们可以放弃商业利益，回避竞争，不做某事，但如何面对这20万用户的投诉呢？我们想解决这个问题吗？

昨天有同学问我对朵神有什么期待吗？我说多次闪的期待就是没有期待。如果说保护这些用户的分享通讯权利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我们的期望就是不断思考，不断尝试，找到突破的方法。

我们是一群务实又浪漫的人

外界对我们有很多描述，说字节跳动是一个过于理性的公司，张一鸣是一个过于理性的人，比如AB测试公司、App工厂等等，我是非常不同意的。昨天去金秋家的路上，想起这些故事，感觉我们是一家很浪漫的公司。

有同事问我是不是叫理想主义，浪漫主义有点贬义，听起来不靠谱。我说不，理想主义还不够。浪漫比理想主义更浪漫，但我们是务实的浪漫主义者。什么是务实浪漫？就是把想象变成现实，面对现实并改变它。

精致的文学艺术并不浪漫，粗犷的宏伟才是浪漫，新奇的事物都是粗犷的。流露自己的感情、刻意感动别人，这并不浪漫，但独立思考、冲破喧嚣才是浪漫。活着是浪漫的，面对未来是浪漫的，拥抱不确定性是浪漫的，保持可能性是浪漫的。

什么是实用主义？人们常常把做容易的事情视为实用主义，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做正确的事就是实用主义，短线投机就不是实用主义。努力创造奇迹是务实，追根溯源是务实，把握本质是务实，尊重用户是务实，了解世界的多样性是务实。

无论是我们的团队在金秋之家的物理空间里畅想大事，还是普通话不好的学生拿着APEC卡去印度考察，都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就连我们字节范，也是最浪漫、最务实的体现。 “追求极致”是浪漫，“开放谦虚”是务实，“永远创业”是浪漫，“坦白”是务实，“务实敢为”既务实又浪漫。

还有什么是务实和浪漫的：有同理心就是务实，有想象力就是浪漫。

有人问你们公司是不是只懂AB测试？我发了一个微标题：同理心是基础，想象力是天空，逻辑和工具是中间。 AB测试只是一个工具，并不能衡量用户需求。同理心是重要的基础。没有同理心，你做出来的产品肯定是没有灵魂的，无法满足用户需求。但仅凭同理心不足以创造有用的产品。如果你想做出伟大的产品，想象力非常重要。

当今日头条还很简陋、信息很少的时候，我们想象把今日头条的饲料连接到智能天线，天线连接到无边无际的信息海洋。每一次划动，此时此刻，你都会被从大海中捞上来。最感兴趣的信息。所以我们努力涵盖各种有用的信息，从新闻到图片，从三农到学术。

抖音也是如此。想象一下，全屏视频将您的手机变成一扇窗户，通过它您可以看到丰富的世界。抖音就是这个多彩世界的投影。感觉非常美妙。如果你没有想象力，你可能只会制作一个流行的口型同步应用程序或一个有趣的视频软件。抖音不可能从一个很酷的音乐舞蹈小众软件发展成为一个拥抱美丽风景、戏曲艺术、感人至深的软件。热门故事和生活消费平台。

我们一一跟踪bug，进行用户访谈，并进行AB测试。这是务实的，但我们也是富有想象力和浪漫的。用信息创造价值是我们的务实，记录美好生活是我们的浪漫。

电影《爱丽丝梦游仙境》里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所以摘下来分享给大家：

”爱丽丝笑道：“尝试是没有用的，”她说，“一个人不能相信不可能的事情。”“我敢说你没有经过太多的练习，”女王说。“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做。每天半小时。为什么，有时我在早餐前就相信了多达六件不可能的事情。”

——爱丽丝梦游仙境

爱丽丝说在早餐前想六件不可能的事情。我把这句话改了：

浪漫就是想象理论上可能发生但现实中尚未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改为“理论上可能发生，但实际上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这就是浪漫。

就像爱丽丝说的，想想每天、每年都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不要去想如果不做就不会发生的事情。无论小事还是大事，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作为企业，我们也应该不断思考，是否可以做一些超越目前行业水平和现有产品的更具创新性和价值的事情。希望我们永远是一家有想象力的公司。

关于实用主义和浪漫，有一对相关的概念：自我和模式。自我的反义词是模式。实用主义和浪漫本质上就是小我大格局，这样才能有同理心和想象力。

从公司角度：有人说，业务发展快的话，办公室政治就不太可能发生，因为发展快就意味着架构变大。即使每个人都有很大的自我，但他们也不容易发生冲突。但一旦公司发展缓慢，就很容易挤在一起。你可以想象宇宙中电子或行星的运动。自我小了，格局大了，发展空间就大了。对面是一个盒子，里面装有许多充气的气球。

英语单词“company”作为动词，也有“陪伴”的意思。在公司成立初期，我打过一个比喻：创业就像一场旅程。让我们一起去看最美的风景吧。不要在中间徘徊，不要因不走错路而误入歧途。今天我想补充几句话，希望能和你们这群既务实又浪漫的人一起去看最好的风景。

我的分享就到此为止。有一天，我在抖音上看到一个小男孩快乐奔跑的视频。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其实全力奔跑就是我们的浪漫，一起奔跑，谢谢大家！